满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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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我参与组织了五首民歌的重排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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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首民歌的重排和《一支笛子》的创作

张平

年元月,师里会演结束后,开始筹备师演出队的组建工作。我由于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没有参加,其他同志承担了这项任务。

年师演出队于甲格台合影

几个月过后,大约是5月初,我正在团卫生队作治疗,突然接到老首长王德明的电话,他要我第二天赶到师里。王德明是文化科老科长,和我很熟。文化科与宣传科合并后,他已调秘书科任科长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我一时摸不清底细,也不便多问,只好放弃治疗,第二天便到了甲格台。这时他才告诉我,师首长对这次演出队的节目不太满意,主要是编导力量薄弱,所以同时抽调几个团的文化干事全部到甲格来。

听完王科长的介绍,我们建议:先看看现有的节目再说吧。王科长表示同意。

当晚,我们看了已有节目的排练,总体来说演员及乐队阵容还是比较好的。男演员中有王常富、梁朝孟、李殿军、王建生、王永信、唐礼清、陈传杰、索朗丹巴(藏族)等,女演员中有辛娟娟、戴越红、德姬(藏族)、王秀群、丁珍(藏族)等,乐队有张国平、郝永森、徐发云、洪永树等,他们都是当时全师比较优秀的文艺骨干。

看完排练的当晚,王科长组织我们几个人开会,研究如何在已有节目的基础上,把这台晚会搞得再好一些。

我的意见是:第一、再创作一两个好剧本,第二、把现有的个别节目再重排一下,这台节目基本就可以了。并毛遂自荐由我重排五首民歌。

五首民歌是当时北京修改后并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放了的历史歌曲:《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咱们的领袖毛泽东》、《军民大生产》、《工农齐武装》和陇东道情《太阳一出满山红》。

这五首民歌的音乐全是陕北和陇东味儿,那里是11师的老家,从陕北走出来的红军师,老同志们对这几首歌有特殊感情,一听到那熟悉的旋律,就喜欢得不得了。所以11师演出队排演这个节目有着特殊意义。

我觉得要把《五首民歌》所要求的意境体现出来,必须要使演员进入到歌词和音乐所表达的历史环境,从而通过独唱、联唱和舞蹈把观众带入那个年代。否则只是一般的处理,很难达到预期效果。所以在重排时,我把原来的安排全推翻了,一切重新设计。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是五首民歌中的第一首,在处理这首歌时,我作了这样设计:在前奏音乐中幕布拉开,台上站满了陕北老百姓,他们用企盼的目光望着中央红军从远处走来。辛娟娟嗓音很好,正好发挥她的特长,当她唱完“山丹开花吆……红艳艳,咱们中央红军到陕北——”两句歌词后,在一阵锣鼓声中中央红军出场。接着全体合唱“千家万户哎嗨哎嗨吆把门开哎嗨哎嗨吆……”及下面的歌词时,军民一家亲的场景自然就好安排了。这样处理,一下子就把观众引到了当时的特定环境,因为当时刘志丹等同志尚在狱中,陕北人民盼望党中央的心情是很急迫的。这样处理,就能生动地体现出当时陕北人民的内心实际,也能表现出歌词和音乐的要求。

在处理《工农齐武装》这首歌时,我通过排列组合,把环境切换到一个练兵场,这首歌共四段歌词,每段唱完之后,充分利用铿锵有力的音乐,在乐队的伴奏声中,军民同场训练。步枪刺杀、投手榴弹、挥大刀、练长矛的场面互相变换,时而射击,时而投弹,时而大刀长矛对打。戏曲中的武打程式也排上了用场。一时间,叮叮当当,煞是好看。既符合抗日战争时期的特定环境,又展现了根据地军民的杀敌决心,彰显了这首歌曲所规定的情景和舞台艺术魅力,给观众以极大的想像空间,极具观赏性。

《军民大生产》和《咱们领袖毛泽东》也是抗日战争时期产生于延安的革命歌曲,在陕北传唱已久。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的舞蹈动作可以借鉴,只要能表现出当年的氛围就行,把《东方红》中的舞蹈动作稍加变化就成了。

《沙家浜.坚持》王常福扮演郭建光

最后一首陇东道情《太阳一出满山红》,开头两句表现了穷苦人翻身后的喜悦心情,我的处理是:一开始,群众在欢快的前奏中跑步出场,形成单撇队形。由领唱者站在舞台中央独唱,伴舞者根据歌词内容。适时变化舞蹈动作及面部表情。当唱到“旧社会……咱们受苦的人……”时,全场的表演者情绪动作为之一变,场上出现沉闷的气氛。独唱者再唱“打下的粮食地主他夺走……”时,舞台上突现出悲愤的气氛。再唱到“毛主席领导咱闹翻身”时,全体表演者精神为之一振,欢乐之气重现。就在这跌宕起伏的情绪变换和队形的组合变化中,舞蹈动作也随之变换,以衬托歌词所要表达的情景。

这样的整体设计和艺术处理,就把原来的民歌联唱变成了有情节、有形象的情景歌舞了。虽然没有太多太大的高难动作,却较好的体现和表达了歌词及音乐所赋予的内涵和需要的效果。

我之所以敢于毛遂自荐重排这个节目,主要原因是这五首歌曲不但是我从小就唱过的,而且还演过,经过几十年的沉淀和思考,基本把握了歌词的含义和产生的背景,所以排起来已是成竹在胸、得心应手。

经过重排的《五首民歌》演出之后,很受部队欢迎,大家觉得,看到这样的歌曲和表演,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年的延安,回到了宝塔山下,回到了党中央和毛主席身边。

在演出队工作,不但要勤动脑、能吃苦,有时还会出现难以想像的意外。在那台晚会中,有京剧《沙家浜坚持》的选场。也就是郭建光带领十几名伤病员在芦苇荡中坚持对敌斗争那场戏。记得郭建光是由王常富和王永信二位同志扮演的。剧中需要一个道具——一挺老式转盘机枪。这种枪,师军械仓库里就有,于是队里指派李殿军和郝永森带上办好的批条到库房去借。谁知还未进库房大门,远远就看见几只军犬朝他们跑了过来。郝永森一看,赶紧缩到后头说:“我……我怕狗。”李殿军心想,部队养的军犬不会咬军人的,于是他边大着胆子往前走,边安慰跟在后头的郝永森:“别怕别怕。”谁知第二个“别怕”的“怕”字还未说出口,一只大军犬猛地扑上来照着他的右大腿就是一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小家伙逮住他的左腿小肚也是一口。李殿军急了,左一拳右一掌打开了两只红了眼的恶狗,拼命跑进仓库伙房,并顺手顶住了门。还没等他喘过气来,只见几只恶犬把前爪扒在窗沿上拼命狂吠着。李殿军气急败坏地骂了声“滚!”恶狗也回答一个字:“汪!”他连骂三声“滚!滚!滚!”恶狗也还了三声“汪!汪!汪!”就在他无计可施时,库房的李角良班长闻声跑了出来,才把那帮家伙控制住。李殿军回到队里后,队领导也吓坏了,赶紧派人把他送到卫生队打了狂犬疫苗、作了包扎。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他一直坚持着,从不影响演出。

《沙家浜坚持》那场戏,李殿军扮演伤员小王,正巧有一段戏表现小王拿着芦根一瘸一拐边上边喊:“指导员——,你看这芦根不是可以吃吗?”每演到这里,后台就会有人开玩笑说:“李殿军是真伤员,不用表演。”

排完《五首民歌》,按照王德明科长的安排,我又投入到小话剧《一支笛子》的创作之中。当时正逢批林整风,毛主席在一次谈话中针对“思想问题不过夜”这一错误提法,明确指出:“军队历来讲雷厉风行,我赞成。但思想工作不能雷厉风行。要过细,粗枝大叶不行,粗枝大叶往往搞错。”这个谈话,切中当时部队思想政治工作的要害,十分及时。根据自己对基层情况的了解,有的连队因受“思想问题不过夜”的错误影响,干群关系相当紧张。我觉得极须一部活的教材,让干部战士看到最形像、最生动、最鲜活的解决思想问题的方法。在王德明科长的鼓励下,我开始构思小话剧《一支笛子》。这个戏的大意是:战士王小鸣喜吹笛子,性格急躁而又只抓训练的副班长嫌他影响工作,不停地批评,两人因此发生冲突。王小鸣一气之下把笛子扔得老远。却被刚从集训队回来的班长拣到了。后来在班长的耐心帮助下,副班长认识到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带来的后果。王小鸣也承认自己赌气扔掉笛子是不对的。大家在如何处理业余爱好和其它工作关系上达成共识,矛盾得到化解。剧情并不复杂,矛盾解决得合情合理。大约一周后,剧本出炉。

我写的剧本也由我导演,由王常富(扮副班长)、梁朝孟(扮班长)和李殿军(扮王小鸣)三同志演出,他们都是多年的文艺骨干,也是与我合作多年的战友。记得只排了三天,他们对角色的把握基本到位,三天后就上演了。三位演员个个演得性格分明,台下该笑就笑,该静就静。总之,预想的效果都出来了。

这个小戏一经在部队演出,就受到广大指战员的欢迎。有的干部反眏,这比他们讲几堂课管用多了。也有力地配合了当时部队正在进行的批林整风。

后来,演出队下到基层演出,又慰问了正在建设岗嘎大桥的部队和民工,基层官兵对整台晚会的效果还是挺满意的。

小话剧《一支笛子》,左起:王常富饰副班长,粱朝孟饰班长、李殿军饰王小鸣

(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张平笔名弓长。陕西乾县人,年入伍。曾任十一师炮团宣传干事。年开始写作。数十年来,先后发表并出版文学、新闻作品30余万字。著有“弦板腔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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