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花椒红了
——于忠明
年秋季开学的这个周末，听闻疲马咀上的花椒正当采摘，按奈不住对疲马咀上种椒人信军成的产业的牵挂之情，我第三次踏上了位于张老寺农场北洼的柏树镇信家庄村的老山庄疲马咀，这里有种椒人信军成和他的三百亩花椒树。
初秋的疲马咀上，山路两边绿草萋萋，山花怒放。还没有到信军成的柏中家庭农场的场房跟前，一缕缕花椒的麻香味阵阵飘来，煞是醉人。
从柏油路边的一个岔口向北沿着一条下坡的土路，拐一个弯子，就到了信军成新建成的场房院子了。
停下车，花椒的味道更加浓厚了。
门前的水泥地上，晒着一大片鲜红的花椒。走进场房，发电机轰鸣，烘烤机正在工作。
信军成不在，院子里只有女主人在忙碌，说信军成一大早送外地来安装烘烤机的师傅到车站坐车了。
我们站在院边向下望去，层层花椒梯田，好多农工在花椒树下忙碌地采摘着。女主人说，花椒开园后，已经采摘好几天了，今天有20多个农工在地里采摘。
看到这情景，我的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机器轰鸣，人声鼎沸，采摘、晾晒、烘烤，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三年来的付出，今天终于丰收在望，我心中的牵挂和不安，终于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宽慰了好多。
这时，手机响起，我接上。是杜旭元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询问着信军成的花椒收成。当他听到厂房已经修好，机器安装投入使用，20多人人工采摘的消息后，也很欣慰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信军成的花椒，成与败，牵动着好些人的情愫。这里边，有亲人，有朋友，还有崇信农商行、崇信融媒体中心的人，还有许多与信军成毫无关系的人。
大家都知道，农业作为产业来发展，投资大，风险高，成功少。而信军成在偏僻的大山深处，八年独守山庄，三年花椒，今年首批挂果，众人聚焦，人人担心。而今，第一年挂果，满山红遍，芳香飘逸，一派丰收景象，足以让牵挂他的人们，聊以慰藉的。
这不，当听到疲马咀上的花椒丰收了的消息后，融媒体中心的大记者于金玉被融媒体中心主任麻彬派下来了，崇信县的摄影人郭福阔主动来了，就连远在平凉市的摄影爱好者王英女士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而我，今天有幸成为了他们的专职司机。
当然，还有好多想来一睹丰收景象的人。比如关心产业发展的融媒体中心主任麻彬，疲马咀的花椒红了的消息，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个农业方面的好新闻。崇信的大画家李仲林，他就很想来画一幅花椒丰收的油画的。还有崇信的大作家杜旭元，他上一次来过一次后，老是牵念着疲马咀上的花椒，牵挂着信军成。农业口的老领导尚志强，早就打算上疲马咀买上几斤花椒做调料，他说，大山里的花椒生长期长，昼夜温差大，花椒皮厚味浓。还有田效益、张改过等好些人，都因事走不开，错过了今天和我们的同行。
而我们有幸来了，却没有来得及喝上一杯男女主人倒的茶水，切开的西瓜还在茶几上放着，我们就背起相机下山洼里看花椒梯田的采摘场面去了。
从场院出发，步行着绕过一个山嘴，来到了场院下面的花椒田里。
花椒田里，20多个农工们嘴里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双手却忙碌地采摘着一簇簇鲜红的花椒。
于金玉忙着拍摄视频，郭福阔和王英一会在这拍，一会在那拍。尤其是老郭，一会站着，一会蹲着，想把着丰收的场景拍得更美好。
我问身边摘花椒的一个女人有关采摘花椒工钱结算的办法。她说，她们的工钱是按照采摘的花椒的重量付钱的，每斤2元钱。采摘一天，也就是个七八十斤，赚个一百五六的样子。我一听，一个女工，一天挣这么多钱，很好的呀，比在工地上当小工强多了，那才挣个六七十块钱呀。
我再问，那你们之中，谁的手快，采摘的最多呀？
她们嘻嘻哈哈的说着，我却听到了同样一个名字——王秀莲。
我问谁是王秀莲，她们一指，原来就是我身边不远处一个高挑的女人。
王秀莲倒也挺大方的，我上前问，你每天采摘多少啊？她笑着说，也不多，就是八十多斤。
旁边穿红衣的女子打趣道，哼，八十多斤还少啊？我们才五六十斤。
后来到了中午，信军成开着三轮车到地头称量每人上午的采摘成果，他记录的斤数证实了这个事实。20多人中，王秀莲采摘了27斤，最多。其余人，十几斤的好几个，大多都是20斤左右。
最后，于金玉要找个采摘的农工妇女做采访，这群妇女又异口同声举荐一个人，这个人不是王秀莲了，而是一个叫于彩梅的妇女。
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在另外一个梯田硷头，我们找见了这个叫于彩梅的能说会道的女人。
她一见我们，就侃侃而谈。问我们是干啥的。一听说有电视台的记者，她就嚷开了。她说，疲马咀上的花椒老板，是个吃苦人，所以这满山的花椒第一年挂果，就果实累累。这花椒颗粒大，颜色红，最主要的是又麻又香。再说品种好，花椒一爪一爪的，便于采摘。她还说，这么好的花椒，你们电视台要好好宣传哩……
她的这些话，早就被于金玉拍摄到了镜头里去了。
确实，看着这一树树鲜红的花椒，看着这一个个忙碌的身影，闻着这一缕缕扑鼻的清香味道，看着这丰收的场面，相信，信军成梦里都会笑醒的。
信军成的三轮车厢里，很快就装满了鲜红的花椒。他开着三轮车冒着黑烟上去了，我们随后步行也返回了场院。
他和妻子边卸车，边高兴地对我们说，今年春夏季节，我估计产量不多，现在看起来，今年收五千斤干花椒不成问题的。我一听，在心里算计，五千斤花椒按50元的市场价出售了，收入20万不成问题的。那明年就进入盛产期，翻一番？翻两番？
后年，大后年？
三年还贷款翻身，五年后收入将会大有希望啊。
趁我们吃西瓜的时候，他进来吃了一块，说，唉，我早上忙到现在，现在才想起连一口米水都未进啊……
忙，累，却快乐着。丰收的喜悦，让这个大西北的汉子，重新拾起了希望。
我却在心里又一次担忧，今天情况喜人，可是，他今后的路却还很远。如今年逾半百的人了，依然还要在这大山深处独守数年。路漫漫其修远兮，何时是个头啊。
返回的路上，我边开车，脑海里却老是想着他的花椒。多少的祈愿，在我心头萦绕。
他第一次烘烤，技术粗浅，没有经验，我祈愿老天保佑，每一次都烘烤成功，让他的产品合格过关。
市场无情，我祈愿，行价哪怕不再上涨，但最起码在今后的这段日子里，保持现有价格。
人间有情，我祈愿，疲马咀的花椒，一炮打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销售顺畅。
我祈愿天道酬勤，老天开眼，像今天这样瓦蓝的天空多保持十天，好让他颗粒归仓，马放南山，钱入库房。
……
车子在夕阳下，沿着盘山公路，迤逦而行。那座叫疲马咀的大山，早已被抛在了很远的身后，但是，车里还是萦绕着一缕缕花椒的清香味。
回到家，我还闻得见自己身上的这股又麻又香的味道。
这香味里，凝着汗水，带着喜悦。这味道，感染着每一个和花椒接触过的人。
（年9月5日）
来源：于忠明
审核：县融媒体中心/邹磊
编辑：县融媒体中心/薛婷婷景彦博